整容 雕刻的是人生

　　整容 雕刻的是人生，因相貌不佳而失婚的男人找到她，想做拉皮;求职失败的女性找到她，想垫高鼻子;因无耳而苦痛的患者找到她，希望“长”出一只耳朵;渴望变成阳刚真身的女人找到她，希望具有与心灵匹配的男儿身……她雕刻的不只是人的身体，她雕刻的是更靓丽的人生。

　　伤后整复、变性、造耳、造鼻……整天面对他人残缺的肢体和容貌用刀子、剪子、斧子、凿子、锤子等工具将畸形人重塑为正常人，这就是整形医生高建华的工作。她说这份工作与雕刻家相像，每一台手术都是创造一件作品，不同的只是原材料。

　　整容 雕刻的是人生，●换脸，不可能瞬间完成

　　办公桌上，一束粉红色的香槟玫瑰在开放，从容、淡雅。

　　这间办公室的主人是南方医科大学南方医院整形美容外科主任、教授、博士生导师高建华。

　　高建华56岁了，但上帝似乎特别钟爱她。她高而瘦，肤色白里透红，一头黑发盘成髻，如果不穿白大褂，你很可能认为她是一名舞蹈老师。

　　“整形外科 医生须注重自己的形象，自己满脸疙瘩，要整脸的病人心里就不踏实。”

　　“自己胖，更没法给抽脂减肥的患者信心!”

　　病人来就诊，往那儿1坐，高建华往往几秒钟就已准确无误地判断出其需求，但还是先听病人的诉求，“你这里该整那里该弄”的话绝对不说。

　　“有很多人举着明星图片就来找我，但不现实嘛!我会下降他们的期望值，照实告知他们，你是什么样的，我又能做到甚么。”

　　如果病人要做那些可做可不做的整形，高建华往往建议其三思后行：“手术肯定有风险，肯定有痛苦，肯定要花费，慎重是必需的。医学美容不是急诊抢救，如果咱俩没谈好，那末先放一放，斟酌成熟后再来。”

　　电影《画皮》中，周迅扮演的狐狸精一下子就把脸皮撕掉了，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，现实生活中，整形能做到这个效果吗?

　　整容 雕刻的是人生，高建华摇摇头：“电影和电视都夸张了，就目前医学整形技术水平而言，虽换脸手术已有成功报导，但那不是一下子完成的，这很像一个复杂的建筑工程，最困难也是最关键的———要有原材料，即与受者配型合格的脸的供体(志愿者)。目前的整形，确能使人有所改变，但这类改变是在原有基础上的雕刻和修饰，不是完全的改变。那些想成为第二个刘德华、范冰冰的年轻人，美梦或许可以成真，但不是现在，而是将来。”

　　整容 雕刻的是人生，●“开盅”之前，医生会一直提心吊胆

　　整形属于外科，辛苦是必然的。高建华45岁之前没怎么看过一部完全的连续剧;45岁以后肩上的担子重了,更没时间文娱了。

　　与一般外科医生不同，整形医生还要学习绘画、雕塑、形体、化妆等艺术课程。多方面的文化修养，会让整形医生的技术水平有质的奔腾。举个很简单的例子，人体有很多对称器官，隆一对，综合素质较差的医生，极可能做出来一边海拔高一边海拔低，一边挺拔陡峭，一边平缓逶迤。

　　锉刀、凿子、锤子、剪刀、刀、拉钩、镊子、斧头、夹子……手术器具哗啦啦1字排开，场面惊人，像是雕塑家“吃饭”用的家伙。“没错，整形就是人体雕塑，畸形的改成正常的，不好的修成好看的。而每个人都不一样，所以每次手术的设计、思路都不一样，所用的器械也各不相同。”

　　可再一看，又像是到了裁缝铺，光剪刀就有几十种。没事儿的时候，整形医生都不由自主地在玩弄剪刀和细线。用拇指套着剪刀小圈往怀里1甩，拇指和食指就给细线打结，1分钟要打40到60个结。动作很炫又很机械，一台最简单的手术，线头都在100个以上。

　　比绣花针还细两圈的针，怎么捏得住?

　　“当然拿不住!针嵌在类似剪刀的槽里，然后缝合。”在显微镜下，高建华能缝合直径0.5毫米的微小血管，用比头发丝还要细的线缝，缝的时候要非常细致，否则会堵住血管，构成血栓，这可是要命的!所以，这类手术通常要从早上做到晚上。

　　术后包扎没打开之前，医生会一直提心吊胆。直到“开盅”一刻，如果移植的皮肉有一点没成活，人立马就呆了，会难受很久。

　　做好一台手术，高建华会为自己叫好，愣神欣赏这件艺术品，乃至数次问病人：“你觉得这次手术效果怎样?”如果得到病人发自内心的肯定与赞誉，“我有时也会很得意，很有成就感。”

　　30多年下来，做整形手术有没有遗憾?高建华笑笑：“不但有，而且很多。我特别能理解电影导演说的，每部作品，都有遗憾。我们做的手术也一样，虽然每次都尽最大努力，但又几近都留有遗憾，尤其是有些手术是一次性的，不可逆的，更是如此。”

整容 雕刻的是人生，●整形手术就是“拆东墙补西墙”

　　上世纪70年代后，中国才会做这种带血管移植的显微外科手术。现在想移到哪里就移到哪里，只要带根血管，但之前是不敢的。

　　以前是怎么样的?

　　“估计没什么人能受得了那种苦。”高建华说。之前做个鼻子，先把肚子上的皮肤切一块，卷成卷做成皮管，一端连着手，一端缝在肚皮上，手不能动。三个月后，手上一端的血管连好了，切断肚皮一段，连到鼻子上，手就举着，也得三个月一动不动;等血管连皮长好了，切断手这一端，把这一端与鼻子原来的血管连好……

　　现在的整形手术，最大的特点就是“拆东墙补西墙”。别人的东西不活，只有自己身上的皮肉组织才能存活，医学术语叫“排挤”。

　　东墙在哪里?这个很有讲求。修补后的西墙在外形、功能上都要兼顾。首先，东墙得隐蔽，藏在身体的某个位置，要不然拆了还得再找“更东”的墙补回去;其次，东墙要带血管，移到西墙那里能存活;再次，东墙薄厚得适合，血管大小也能对上。

　　不久前，一位病人患了舌癌，“哐呲”一下，在外地的前期医治把舌头切掉了。命是保住了，但舌头没了。慕名来到这里。常法是从腹部取一块肌肉下来当舌头，血管大小适合，但病人的腹肌实在不适用。选来选去，最后决定用其前臂手腕附近的皮肉组织来造。术后，病人非常满意。

　　有个小孩子和小狗玩，一不小心，被狗咬掉了鼻子，只剩下两个窟窿，长大后他找到高建华，想要一个鼻子。鼻子也是一个很有个性的器官，别看鼻子体积不大，但里面那根主血管要求要很长很粗才行，小血管遇冷易收缩和闭合，补好的西墙就倒了。几经选择，还是前臂手段附近的皮肉组织最适合。

　　不同位置的整形需要不同的东墙，但前臂手腕两面都是用处很广的东墙。请善待手段，别1想不开就折腾这里。

　　整容 雕刻的是人生，●做只逼真的耳朵

　　找到东墙只是第一步，毕竟拆下来的东墙只是一块软软的皮肉，要立在鼻子上、耳朵上还得放支架，做很多沟沟坎坎的亚结构，这个过程就是整形中的雕塑。

　　难度较高的要数耳郭再造。在解剖学中，耳由外耳、中耳、内耳三部分构成。外耳就是耳郭。呼和浩特哪家医院双眼皮做的好用手度一下，的耳朵大约6-8厘米，有的超过10厘米。这两片东西由软骨和皮肤组成。

　　耳郭表面结构复杂而精细，是所有器官再造中技能最高的手术之一。塑造一个形象逼真的耳朵是整形外科中一个具挑战性的手术。有个小伙子，妈妈怀他的时候可能吃错了药，结果得了无耳症，只有一边耳朵。整容 雕刻的是人生，小伙子来到高建华这里，希望帮他“长”出耳朵。

　　传统的是切取肋软骨，“种”皮再造，需要一年的时间。但高建华用了扩张器法，手术分为两期，大约3个月左右就能做好。第一次手术，她先从小伙子的耳后发际里切一个小口子，里面皮下植入一个扩张器———大约可以注入100毫升水的水囊，做好这一步，小伙子可以出院了，一周后往里注水，约一个月完成，要注得鼓鼓的，把皮肤撑大、撑薄。扩大最少两个月时间。

　　整容 雕刻的是人生，第二次入院手术时，一组医生把水囊取出来，一组医生从小伙子身上第7-9根肋软骨(由于这类软骨比较宽大，提供的组织量大)中取三条，现场雕刻外耳轮、内耳轮、对耳轮上脚、下脚，窝成弯曲状，再做个底座———耳软骨支架，最后摞起来缝，组装成立体形状，放进扩张好的皮袋里，最后负压抽吸，皮肤就紧贴在肋骨上了———就像超市的真空包装一样。与此同时，她利用耳部扩张的皮肤作为前侧耳郭皮肤。

　　这只耳朵是在第二次的手术台上现场雕刻的。手术前，医生会用CT扫描人的皮肤，肯定色彩、质地、大小等参数，然后用硬胶片做出耳朵各个部位的样本。整容 雕刻的是人生，但临场发挥尤其重要，高建华说：“这三块软骨怎样才能摆出立体效果，每一个角度是多少，就要经验，熟练的话一两个小时能做好。”

　　整容 雕刻的是人生，●变性，最难的整形手术

　　整形手术既是手工活，又是脑力活，而性别重塑手术(俗称变性手术),堪称整形外科中最难的手术，因为是性器官再造，这必然触及复合组织移植，连肉、血管、神经全都移过去。

　　这其中又以女变男更加艰难，毕竟破坏总是比重建要容易一些，这主要是指第一性器官———生殖器。上世纪90年代广东做成的第一台变性手术是男变女手术。几近同时，高建华做了广东第一台女变男手术。如今她已经做了30多例性别转换手术，还不包括双性人性别重塑手术。

　　整容 雕刻的是人生，1、问诊

　　1995年，金星变成女人后在中国引发轩然。“金星们”其实患上了一种病，学名是易性症 。心理药物都没办法解决问题，惟有通过整形外科手段，让易性症患者的生物学性别与心理性别符合。

　　但性别转换手术不能轻易做。首先，必须确定针对患者进行心理、药物等手段治疗无效。心理医生会先行诊治、测试，给出诊断结果。然后，患者需要征得家人的同意，包括父母、兄弟姐妹等，他们要签下手术同意书。最后，当地派出所还要出具证明，精神医生也要肯定患者没有这方面的疾病。医生还要向医院打报告，征得医院的同意。

　　这个过程通常要半年到一年。其中若有任何波折，高建华就得“刀下留人”。

　　整容 雕刻的是人生，2、真刀实

　　再次问诊后，整形医生会详细说明手术步骤、风险、效果等注意事项，患者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后，才能进入“真刀实”的阶段。

不久前，一位留着运动头、穿着牛崽裤、宽大格子衫的人来到高建华面前。TA一直不敢抬头，不愿开口，高建华一眼看穿，这是一位易性症患者。但这个TA是“她”还是“他”呢?还真难判断。直到TA未开口先哭泣的那一刻，谜团才解开，原来是“她”!

　　她叫小青(化名)，36岁，但已痛苦了26年。从小，她像个**子，一度以为自己是“拉拉”(女同性恋者)，但23岁时她发现，她其实是像男人一样爱着女人……她决心不顾一切摆脱这种行尸走肉的生活!

　　要成为“他”，她需要承受一次脱胎换骨的手术：腺体组织的切除、子宫及双侧卵巢切除、假体 植入与成形，尿道成形。之前这样的手术要做一整天，一次成形，也就是说，一天之间，“她”就成了“他”。

　　但现在，变成“他”需要近半年的时间!这是技术上不成熟吗?高建华摇摇头：“这是给她足够的时间反悔，给她足够的时间适应变化的进程。”

　　整容 雕刻的是人生，3、第一次手术

　　第一次手术后，小青没有了，从某种意义上说，她还是女人，因为她仍具有卵巢、子宫等女性生殖器。

　　去除手术类似乳腺癌手术，所不同的是，整形医生能做得更漂亮。他们从乳晕边界切开一个很小的口子，抽出大部分脂肪，除去腺体。

　　这个进程绝不简单，如果像普通外科医生那样大刀阔斧地去除，确实相对容易，手术时间也很短，但术后就只剩下一层皮，耷拉在肋骨上，肋骨能看得清清楚楚，很吓人，而且有个很长的疤痕。

　　整容 雕刻的是人生，高建华做的是保存一部分脂肪，让平整的看起来很自然。脂肪的样子是大大小小的颗粒。抽脂的速度和力度很考究，用粗的管子把大颗粒抽出来，然后用细的管子抽小颗粒，但通常是要交替进行，由于皮肤组织很软，女性的边界明显，“山峰”变成“飞机场”后，你得让着陆点平整，一边高一边低可不行。

　　整容 雕刻的是人生，最后，医生缝合切口，将切口隐藏在与皮肤交界处，几近看不到痕迹。“女性的比男性的大，我们还能将乳晕和缩小，以假乱真。”这个手术以后，小青能有3个月或再长一点时间的恢复期调整。

　　整容 雕刻的是人生，4、第二、第三次手术

　　第二阶段是切除子宫、卵巢、输卵管、内生殖器。

　　做完这个手术，小青只能义无返顾了。再过1-2个月，TA将面对最难的男性再造手术。

　　高建华介绍说，男性承担排泄功能、性功能和生殖功能，再造以后，第一种功能可以重建，解决站立排尿的问题，第二种功能需要通过人工辅助实现，但第三种功能没有实现的可能：“他能站立排尿，有一个男性生殖器 的外形。正常男性生殖器内有海绵体 ，充血的时候，血冲进海绵体的腔隙里，开始膨大出现勃起。但再造后的没有海绵体，只能一直处于适度的大小，没有勃起功能，这是医学界至今没有解决的难题。”

　　这一次的手术最难，需要两组(每组3名医生)同时操作。一组医生取人造需要的带血管的皮肤和皮下组织 ，医学上称为带血管蒂皮瓣，原材料主要来自患者肚皮上的皮肉组织。

　　与此同时，另外一组医生从第7至第9肋中取下一根软骨用作支架。软骨交给去皮瓣组医生，他们会将皮瓣带皮的一面往内卷，做成尿道，然后将带肉的另一面卷过去，构成体，再把软骨支架包裹在尿道和体之间的皮肤和皮下组织中，做成雏形。

另一组医生会将原来女性的尿道开口用会阴黏膜包裹向上移位，将做好的从开了口的下腹放入会，在显微镜下仔细缝合好神经、血管，实现尿道口 对接，最后用钢丝把支架固定在耻骨下方。

　　缝合小小的血管又是绝活，直径2毫米的血管缝上一圈有接近12针。

　　在美国，有的医生会在中放入一个小马达，自己能在体外通过按钮控制，从而实现勃起，但费用不菲。

　　小青花了一段时间去适应大腿间夹着一个异物的感觉。他满意吗?

　　高建华说，这类满意度因人而异，“受目前的生物医学材料和整形外科技术之限，我们还不能再造出一个既有良好外形又有性功能的来。至于是不是影响寿命的问题，专家还在研究。”

　　整容 雕刻的是人生，●手术有风险

　　整形外科分为整形和美容两大部分，技术含量较高的在整形部分，比如耳朵再造、性别重塑手术等，堪比“雪中送炭”;利润空间大的在美容部份，比如割双眼皮、隆鼻、隆胸、嫩肤等，这是“锦上添花”。

　　能雪中送炭的主要是公立医院，由于技术和装备复杂，需要较多人配合，还要其他综合科室条件支撑，比如做一个再造手术，妇科专家能在现场一起做;做两眼眶距增宽缩小手术，需要脑外科医生协助。有些医院通常只能做一些锦上添花、风险低的小手术。

　　有关人士透露，由于医院的性质不同，同一种手术的收费可相差数倍，比如隆胸手术，有的医院要8到10万，而有的医院加上住院费大概只需2.5万，所以不少医生跳到高收费医院工作。在高建华看来，人的欲望和寻求各有不同，无可厚非。但去薪水高的医院，要想提高学术水平，可能会有很大难度。”

　　手术有风险，这是高建华再三强调的。10多年前，一个10多岁的孩子长了神经纤维瘤 ，当时手术前媒体做了大量宣扬，高建华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。整容 雕刻的是人生，偏偏手术时出现了意外，切开神经瘤 ，血管大出血，拼命按住出血点，血还是往外涌，1000多毫升的血输进去效果都不显著，“纱布、加压、输血!”久经沙场的她心跳也在不断加速。这时候，口腔科一位教授上来帮忙，“我平静了一下，坐在椅子上喘口气，再上台，最后终于止住血了。”

　　但不久前死于整形台上的年轻女艺人王贝就没那末幸运了。到大医院做一般不会出现这种情况，设备齐全，抢救上也有成套措施应对。

　　整容 雕刻的是人生，因相貌不佳而失婚的男人找到她，想做拉皮;求职失败的女性找到她，想垫高鼻子;因无耳而苦痛的患者找到她，希望“长”出一只耳朵;渴望变成阳刚真身的女人找到她，希望具有与心灵匹配的男儿身……她雕刻的不只是人的身体，她雕刻的是更靓丽的人生。

　　伤后整复、变性、造耳、造鼻……终日面对他人残缺的肢体和容貌用刀子、剪子、斧子、凿子、锤子等工具将畸形人重塑为正常人，这就是整形医生高建华的工作。她说这份工作与雕刻家相像，每一台手术都是创造一件作品，不同的只是原材料。

　　整容 雕刻的是人生，●换脸，不可能瞬间完成

　　办公桌上，一束粉红色的香槟玫瑰在开放，从容、淡雅。

　　这间办公室的主人是南方医科大学南方医院整形美容外科主任、教授、博士生导师高建华。

　　高建华56岁了，但上帝似乎特别钟爱她。她高而瘦，肤色白里透红，一头黑发盘成髻，如果不穿白大褂，你极可能认为她是一位舞蹈老师。

　　“整形外科 医生须重视自己的形象，自己满脸疙瘩，要整脸的病人心里就不踏实。”

　　“自己胖，更没法给抽脂减肥的患者信心!”

　　病人来就诊，往那儿1坐，高建华常常几秒钟就已准确无误地判断出其需求，但还是先听病人的诉求，“你这里该整那里该弄”的话绝对不说。

　　“有很多人举着明星图片就来找我，但不现实嘛!我会降低他们的期望值，照实告诉他们，你是什么样的，我又能做到甚么。”

　　如果病人要做那些可做可不做的整形，高建华往往建议其三思后行：“手术肯定有风险，肯定有痛苦，肯定要花费，慎重是必须的。医学美容不是急诊抢救，如果咱俩没谈好，那末先放一放，考虑成熟后再来。”

　　电影《画皮》中，周迅扮演的狐狸精一下子就把脸皮撕掉了，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，现实生活中，整形能做到这个效果吗?

　　整容 雕刻的是人生，高建华摇摇头：“电影和电视都夸大了，就目前医学整形技术水平而言，虽换脸手术已有成功报道，但那不是一下子完成的，这很像一个复杂的建筑工程，最困难也是最关键的———要有原材料，即与受者配型合格的脸的供体(志愿者)。目前的整形，确能使人有所改变，但这种改变是在原有基础上的雕刻和修饰，不是完全的改变。那些想成为第二个刘德华、范冰冰的年轻人，美梦也许可以成真，但不是现在，而是将来。”

　　整容 雕刻的是人生，●“开盅”之前，医生会一直提心吊胆

　　整形属于外科，辛苦是必然的。高建华45岁之前没怎么看过一部完整的连续剧;45岁以后肩上的担子重了,更没时间娱乐了。

　　与一般外科医生不同，整形医生还要学习绘画、雕塑、形体、化妆等艺术课程。多方面的文化修养，会让整形医生的技术水平有质的奔腾。举个很简单的例子，人体有很多对称器官，隆一对，综合素质较差的医生，极可能做出来一边海拔高一边海拔低，一边挺拔峻峭，一边平缓逶迤。

　　锉刀、凿子、锤子、剪刀、刀、拉钩、镊子、斧头、夹子……手术用具哗啦啦一字排开，场面惊人，像是雕塑家“吃饭”用的家伙。“没错，整形就是人体雕塑，畸形的改成正常的，不好的修成好看的。而每个人都不一样，所以每次手术的设计、思路都不一样，所用的器械也各不相同。”

　　可再一看，又像是到了裁缝铺，光剪刀就有几十种。没事儿的时候，整形医生都不由自主地在摆弄剪刀和细线。用拇指套着剪刀小圈往怀里1甩，拇指和食指就给细线打结，1分钟要打40到60个结。动作很炫又很机械，一台最简单的手术，线头都在100个以上。

　　比绣花针还细两圈的针，怎样捏得住?

　　“固然拿不住!针嵌在类似剪刀的槽里，然后缝合。”在显微镜下，高建华能缝合直径0.5毫米的微小血管，用比头发丝还要细的线缝，缝的时候要非常细致，否则会堵住血管，构成血栓，这可是要命的!所以，这类手术通常要从早上做到晚上。

　　术后包扎没打开之前，医生会一直提心吊胆。直到“开盅”一刻，如果移植的皮肉有一点没成活，人立马就呆了，会难受很久。

　　做好1台手术，高建华会为自己叫好，愣神欣赏这件艺术品，甚至数次问病人：“你觉得这次手术效果怎么样?”如果得到病人发自内心的肯定与赞誉，“我有时也会很得意，很有成就感。”

　　30多年下来，做整形手术有没有遗憾?高建华笑笑：“不但有，而且很多。我特别能理解电影导演说的，每部作品，都有遗憾。我们做的手术也一样，尽管每次都尽最大努力，但又几近都留有遗憾，尤其是有些手术是一次性的，不可逆的，更是如此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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